二六六 水月镜花(四)(2/2)
行行二六六 水月镜花(四):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哎娄师妹”关盛笑道“怎么我们见面难道只是为了此物?”
娄千杉勉强露出一笑:“师兄今日时紧咱们万事不得便能交接了此物已是不易了。我若离开太久纵然单无意不再来纠缠秋葵也消要寻我。”欠一欠身“失陪。”
说的亦是实情关盛不好辩驳只得追道:“此物便是在幻生界里也是难得你可别失了手!”
娄千杉冷冷一笑:“师兄若是不放心又何必假手于我。”
关盛一怔娄千杉已顾自离去。他似心怀怅怅也不得不缓步返回。
单疾泉暗缀娄千杉。这两人说是有私情却也不尽如是说没有那言语中却也不无**。虽对娄千杉这般作派早有所知并不奇怪可她此际冒险出来那交接之物应是十分要紧了只不知关盛要假手于她做什么?
他尽可在她落单之际出手——娄千杉并非他的对手要抢夺那物过来看个究竟算不得难。可料想二人之密谋与他、与青龙教该是毫无瓜葛因好奇便贸然插手断不是他一贯所为。她与关盛的私情他也不想理会如今自己还想知道的也不过是——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与无意有关。
娄千杉说是怕人寻找可行步间只往这林间愈深之处信步走去。山麓走尽又是水边。娄千杉将那物事藏起望着水面一动不动。
回忆她适才言语虽不肯承认孩子是无意的却也不曾否认。若这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依单疾泉的判断这般表现自是等同于默认了可此事却偏偏与自家无意有关关心则乱若不亲自问个清楚又如何安心?
他打定主意现出身来“娄姑娘。”
娄千杉吃了一惊倏然回身认得是单疾泉心头一时犹疑不定警惕道:“……可是单先锋?有何指教?”
单疾泉笑道:“正是在下。姑娘从三支午筵上突然离去累得大家伙儿好找原来却是在这水边独自神伤。”
娄千杉心头原是不畅听他说“独自神伤”料想竟是讥讽自己那些不堪往事当下越发冷淡道:“若单先锋是专程来羞辱于我其实大可不必。”
单疾泉摇摇手“我与姑娘素无瓜葛羞辱从何说起?若不是为了无意原不必特来寻姑娘。”
娄千杉素知无意这个父亲并不待见自己只冷冷道:“我不知令公子对你说了些什么但单先锋只管放心——小女子对进你们单家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正好烦请单先锋约束令公子往后……不要再来寻我了。”
言罢便待转身避去却听单疾泉道:“娄姑娘先别急着走——姑娘与我单家可以没有关系可姑娘那个孩子呢?”
娄千杉脚步蓦地一顿站了一站转头冷笑“呵真想不到单先锋竟也会来问这种事。”她一挑眉“有话便说——你想怎么样?”
“别误会单某只想问个真相。”单疾泉道“那——我便直言了。我听无意提起过与姑娘曾有过一夕之情而今日又听闻那之后姑娘有过一个孩子以我想来那个孩子应该便是无意的了?”
“我以为只有无意自作多情不想连大名鼎鼎的单先锋亦如是。”娄千杉不料他真的问得这般露骨勉强压住面上愤红定了定神“没错我与令公子——确曾有过一夕共处可若就此便说孩子是他的未免臆断。”
单疾泉皱眉:“臆断?姑娘的意思是——孩子还可能是别人的?”
“单先锋以为呢!”娄千杉面上浮起层不应有的苍白来有意加重了语气“我娄千杉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漂泊无定寄人篱下与令公子不过偶然一度单先锋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姑娘定要如此说——单某只好与姑娘认真对照对照那一段时日姑娘的行踪姑娘且听听对不对。”单疾泉道“去岁冬月末姑娘因为与张弓长的合谋去了淮阳在陈州百福楼里初次以女子身份现身要暗算那时刚刚成为黑竹会金牌杀手的沈凤鸣。可惜你未能得手还在他那里吃了亏为了暂时走避你不得不返回江南。那一时犬子无意与我青龙教不少人为救程家公子程平也自江北向江南追来正在江南芜湖与姑娘遇上——你们便是在那里逗留了一夜。”
他瞟了娄千杉一眼见她正暗自咬唇。
“正月到头姑娘被谢峰德重伤之后才知道有了孩子”单疾泉接着道“据大夫说孩子是两月大小算下来正该是在冬月末腊月初有了的。姑娘说自己非‘良家女子’倒也不错只因你除了那一日去百福楼原本都是男子装扮良不良家先不论连‘女子’都不是了我想你再是寄人篱下也不至于有什么……不恰之事。唯有犬子无意大约是因为有人与他说起过才识破了姑娘的女扮男装。所以这个孩子要么是在百福楼为沈凤鸣所欺——沈凤鸣的;要么便是犬子无意的。而偏偏沈凤鸣否认了曾欺过你那么也便只有无意了。”
“你……你如何得知我的行踪?”娄千杉仍是咬着唇那唇却已是微微颤着的了“都是沈凤鸣告诉你的对不对?”
“无意钟情于姑娘我为了他自然打听过姑娘的一些事沈凤鸣所言不过是其中一部分。”单疾泉道“他的话是真是假我亦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只能来当面问问姑娘。我见他方才那般坚决要致谢峰德于死你若说孩子是他的我自也会信你。”
“你定要知道吗。”娄千杉努力屏着呼吸却屏不住眼眶微红“知道了又如何孩子反正已没有了是谁的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