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还天下万民一个太平盛世!(2/2)
朕就是亡国之君第六百五十章 还天下万民一个太平盛世!: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朱祁玉坐在奉天殿的宝座上根本看不到冬序之下大明经济的现状。
一出城就看到了。
其实在安排陛下出行的时候胡濙曾经和于谦商量过要不要找一点百姓在通惠河上拉动漕船制造一种繁荣的假象。
这种装门面的做法遭到了于谦的反对。
不是于谦不懂如何应付巡查他在地方干了二十五年巡抚、巡按御史一波接着一波于谦知道这是一种迎检的规矩。
于谦主要是怕瞒不住陛下。
陛下又不是稽戾王能被这种伎俩给骗了?
朱祁玉勒着黑马看着通惠河眉头紧锁。
通惠河是大明政治的晴雨表只要通惠河堵塞那朝中必有奸佞!
从永乐年间迁都起就是如此。
比如永乐、宣德初这条河就不会堵塞但是到了宣德末年正统年间这条河堵的一塌湖涂黑眚这种妖魔鬼怪都出来吓跑了闸夫。
因为京师人口众多从通州向京师贩卖粮食是门大生意只要人主昏聩朝中山头林立党争不断这条河就会堵塞因为有人要赚这个黑心钱。
现在这条河成为了大明经济的晴雨表通州是大明北地货物集散的重中之重。
无论是从密州市舶司还是从津口来的海货、从运河水路来的陆货都要在通州集散。
这条河不忙碌那证明大明的经济出现了问题。
坐在千灯琼华辇上的孙太后打开了车窗看着策马前行的庶孽皇帝对着通惠河和于谦反复沟通着什么心中升起了许多的怪异感。
如果当初坐上皇位的是郕王而不是她的亲儿子大明会不会更好?
这个念头稍起孙太后就惨澹的笑了笑合上了车窗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闭目假寐。
如果当初登基的真的是眼下的陛下大明也不会更好。
稽戾王初登基的时候才九岁主少国疑张太皇太后还活着而且是临朝称制。
稽戾王把朕与凡殊理解成了他是圣天子不是人很大程度上是内廷外廷的共同选择。
大明皇帝的权柄实在是太大了内廷外廷一直认为应该把权力关在笼子里。
可是…帝制之下把皇帝关在笼子里培养成为一个废人不利于天下更不利于社稷。
那利于什么?唯独利于内外廷操持权柄。
君父?
那也要有本事才能当。
时也命也。
孙太后有时候就在想陛下为什么不把她杀了到时候对外就说暴疾而亡这样一来就永绝后患了。
但有时候她也在想她不过就是个妇人罢了她对皇帝能有什么威胁呢?她值得陛下冒着大不孝失德的风险弑母吗?
她没什么能威胁陛下的命妇的权柄早就交给了汪皇后她无事一身轻她的懿旨现今没有任何的效力。
等到稽王朱见深长大了再反攻倒算?
不说其他就朱见深本人愿不愿意还得两说。
朱见深不湖涂当初稽戾王的死到底是自己作的丢掉了江山还是当今陛下不顾亲亲之谊弑君杀兄夺位?
是杀父之仇?还是稽戾王自绝于天?
朱见深这个年纪已经在读《公德论》了他想的很明白。
她孙太后只是一个妇人而已早已经没有了兴风作浪的本事。
陛下带着她一起南下只不过是为了朝中局势稳定防患于未然罢了。
朱祁玉策马前行过通州而不入带着缇骑们奔驰在官道驿路上。
官道驿路上原本络绎不绝的商队变得稀少了起来看起来颇为寒酸人气凋零。
“冬序凛冽远超朕的预想我们得加快行程早日赶到南衙了。”朱祁玉接过了兴安递过来的水壶目光炯炯的看着南下的路眼中晦暗不明。
大明的经济体系是十分薄弱的冬序的危害的确很大但是远没到这种地步。
显而易见势要豪右们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玩起了老套但有效的挟百姓以迫皇帝的把戏。
让大明的情况看起来更糟糕一些让大明的暴君早日改悔。
改掉那些御制银币、官邸法、农庄法、利柄法、考成法、官绅一体纳粮、钱法、在廷文武百官家卷不得营商、反腐抓贪等等暴政。
还天下万民一个太平盛世!
那时候万民一定会用最肉麻的方式来歌颂皇帝的伟大和圣明。
他们眼中的万民并不包括大明的普通百姓他们眼中的万民只有他们自己这些占据了分配地位的肉食者。
那些卑贱的百姓只配被朘剥只配给大善人们提供优握的物质基础充当人肉电池罢了。
朱瞻墡是大明至德亲王在占据分配地位的肉食者的食物链中站在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作为大明皇帝的嫡亲王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在去贵州之前也不过是有我之人可是贵州之行他从乌江沿途的码头集散悟到了利柄论对朝廷的重要随后在贵州实践了他的理论。
至此他便是无我之人。
他求的东西并不多作为嫡皇叔他想活着所以他从头到尾敢监国却不敢拿陛下七品通政议政的腰牌通政议政可以体察民情参与政务那代表着陛下所有国策的基础从大明最广大的百姓利益出发。
当然他襄王更想做点事不想被藩禁圈禁在小小的王府之内一辈子不出门。
朱瞻墡站在朝阳门外看着车驾远去的身影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胸膛大声的说道:“罗长史走上任监国!”
“锦衣卫右都督骆胜提携三名缇骑千户按名单缉拿入北镇抚司。”朱瞻墡走入了讲武堂聚贤阁首先叫来了锦衣卫右都督骆胜。
永州骆氏自靖难之后一直是锦衣卫中重要的一股力量祖祖辈辈都在锦衣卫当差官职基本都是锦衣卫指挥使之职。
骆胜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世袭武勋虽然无爵位但是官位自打永乐年间就没变过。
卢忠深受陛下信任掌管整个锦衣卫内外那骆胜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朱瞻墡交给骆胜的名单是真的也是假的。
名单之上不过是养济院贪墨桉的不太重要的经纪买办和一些小门小户只有一户是算得上势要豪右。
朱瞻墡就是拿这一户试探骆胜这一户没什么特别的骆胜的正妻父亲涉及其中罢了。
一面是亲亲之谊一面是君臣大义一面是妻子的娘家一面是大明官办的养济院骆胜到底是忠于大明忠于陛下还是忠于自己?
换句话说朱瞻墡下了饵就看这骆胜到底咬不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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