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8 女巫与塔罗(1/1)
重生日不落当海盗0038 女巫与塔罗: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帐篷里充满了魔幻的色彩。 诺雅披着几近透明的金色轻纱,罩住头,遮住脸,只露出一对黝黑的明亮眼珠和小巧挺翘的鼻梁,端端正正跪在帐篷的中间。 她的对面跪着一位黑纱遮面的中年女士,洛林看不清样貌,也不需要看清样貌。 在她们中间摆着一张黑檀木的矮桌,桌子很大,黄金比例。 四条边角用奇特的,不规则的距离摆放着二十二盏烛火,短边横架两把明闪闪的镂空短剑,四角上是四只海螺形状,盛满水的水晶杯,靠近诺雅的位置则用小小的球架架起深紫色的命运水晶球。 紫色的帐篷,紫色的水晶球,帐篷中再不见其他色彩,唯有明黄色的烛火透过各种折射交汇在水晶球,经过发丝的晕染,在帐篷中投下出或浓或淡的奇异色斑,成为紫与橙的过渡。 洛林恭敬地把匣子递到夫人手边,放在地上,趁机与诺雅交换了一个神色,然后无声地退到帐篷的阴影,沉默地就像是一道影子。 诺雅脸上挂起浅浅的笑。 “夫人,请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大阿卡纳,带着您向上帝的求告,在桌子上清洗银牌。”九九九)( 夫人依言而行,从匣子里取出一副真正用银合金制成,用矿石颜料上色的华贵塔罗牌,一共二十二张,就是诺雅所说的大阿卡纳。 她开始洗牌,虔诚地将所有的牌打散,又收拢,平放在桌子的正中心。 诺雅伸出手,在牌的上空轻轻一抚,明明没有接触牌面,合拢的牌却像羽扇一样铺开。 这神奇的一幕让夫人几乎要跪拜。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才要问话,诺雅突然说:“夫人,冥想。我只是上帝的口舌,一切荣光皆归我主。” 夫人一下便平静了。 她感激地看着诺雅,轻声问:“祭司,我需要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么?” “您只需要说给主听。他会告诉我答案,就在您掀起的牌上。” 夫人更虔诚了,颤抖地,从中挑选了三张牌,倒覆着平放在桌前。 诺雅用袖子的纱扫过它们,三张牌在夫人面前依序翻起,女祭司,女皇,塔,皆是逆位。 一般来说,逆位代表错误与否定,夫人的脸色变了。 可诺雅的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柔和,能使人心情平静。 她说:“看来您遇到了困境,夫人。现在请心怀希望,告诉主您的想法与期望,再抽三张。” 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伸出的手颤抖地越发厉害。 她又挑出了三张,整整齐齐列在原本的三张下面,诺雅还是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袖纱掀开,动作轻柔,充满了神秘学的特质,不可捉摸,不可猜测。 正位的隐者与恋人,还有逆位的教皇。 她微微一笑,素手一展把剩余的牌收回一堆,依旧是悬空整理,依旧不触及任何牌面。 夫人知道占卜结束了,呼吸再一次变得粗重起来。 诺雅静静看着她,双手成抱,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韵律轻抚命运水晶球。 深紫色的水晶球在她的手中忽明忽暗,晕染着迷幻的色彩,蜡烛一盏接一盏的熄灭,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六盏,烛台上分别用罗马数字,写着和,正好是六张牌的序号。 诺雅疲惫地叹了口气,用一种飘荡而空灵的声音说:“我知道您的疑问和期许了,夫人。” 夫人已经完全被折服了,在诺雅面前,深深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请指引我方向,祭司。” “您的爱情正在面临挑战,它在变化,您的理性不认同这种变化,但心里却有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我想要个孩子,可是上帝将我的权利收走了。” “不要急惶,夫人,主会关上门,也会打开窗。”诺雅的声音越来越飘,越来越远,“您需要反省,询问内心深处的想法,哪怕它有悖于传统,有悖于您自幼的教养。一段新关系的形成需要时间,可它也会为您的生活带来希望。” “我该怎么做,祭司?” “您将拥有一个健康而聪慧的孩子,她本孕育在您的血脉当中,现在却顺着血脉的河流漂去了一条支路。他是您的孩子,别让他从手边溜走,去抓住他。” “去抓住他?” 烛火骤熄! 残存的烛火突然在同一时间熄灭,幽暗的帐篷霎时间变得一片漆黑,洛林在第一时间拉开了里外两层厚重的围挡,天光照进来,让一切都曝露在光明之下。 桌上的牌消失了,无论是夫人抽出来的,还是不曾抽出来的。 它们重新堆叠起来,收回了那只红木匣子,匣口大开,整整齐齐。 诺雅虚弱地趴在桌子上,胸口剧烈地喘息,脸上有异样的红润。 她脸上仍有着慈悲的微笑,慢慢地,一字一顿跟夫人说:“夫人,愿您能找到正确的路,获得一段幸福的人生。” 所有事情都上了轨道。 美丽的卡门泽维尔小姐在占卜的第三天就被夫人派人接出了乡下农庄,以照顾体弱夫人的名义,明目张胆地搬进子爵的庄园。 只是不知道三人同院,最后究竟是卡门泽维尔鸠占鹊巢,还是夫人借腹得子,了尝心愿。 洛林在子爵的引荐下参加了一场贝尔梅奥上层的酒会,在会上与六位管委会绅士皆相谈甚欢。 第二天,他重新向管委会提出常驻申请,以七票同意获得资格
。 又两天,还是在弗雷先生俗气的交易所,他的玻璃制品以平均每箱55镑的高价卖出,转手又以每公斤12镑的价格买入了一批真正上等的美洲烟草。 他心目中的欧西北三角贸易线终于通浚了。 从此以后,亚提斯美人号将疾驰在贝尔梅奥一埃尔金一斯塔万格这条富得流油的近海航线上,为洛林和未来的商会赚取丰厚的利润。 新大陆的紧俏品c苏格兰的烈酒以及北欧的奢侈物,这些将成为他在这个时代起航的本钱,为他赚取第一桶金。 在一个风和丽日的清晨,亚提斯美人号缓缓驶离了贝尔梅奥的平静港湾,在广阔的比斯开湾掉头,扬帆,船头直指向遥远的不列颠岛。 洛林c诺雅和白耳朵并肩站在艉舱的甲板上,看着码头上挥手送别的罗姆人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远端。 洛林狠狠地揉了揉诺雅的黑头发:“你告诉他们不用离开西班牙了,是么?” 诺雅皱了皱好看的鼻子:“罗姆人喜欢流浪,却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闯荡。我们是爱好自由的一群人,不是活够了的一群人。” “你还把占卜的报酬都留给他们了,是么?” “流浪需要钱的!没有钱,他们只能去偷,被当地人憎恨,向陌生的地方流浪。” “可他们曾想杀你,不是么?” “可最后还是和好了呀。”诺雅揉着白耳朵的圆下巴,大眼睛笑成了月牙,“表姐们放弃了命运水晶球,也把我的舞裙c风琴和银塔罗还给了我。她们一起向命运祈祷,希望我能在以后的流浪中好运常伴。这可全是船长的功劳!” “容易忘仇的小丫头。”洛林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我猜,你的银塔罗里掺了铁,占卜的金纱则绣了磁石,是不是?” “这是秘密。” 洛林不置可否,继续说:“然而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怎么保证夫人一定会抽中那六张牌,而且还是按照你的要求,摆定正反。我本以为你用换牌的手法把牌藏进了金纱里,可那天我抱你出来时,却发现你的纱薄得什么都掩不住,连身体都掩不住。” 诺雅的脸霎时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绞着袖子,小声说:“占卜是命运给人的启示,不要试图去追究它的技巧,因为它既不是过去,也代表不了未来。” “我突然觉得,你或许是个真正的女巫。” “女巫与黑猫,啧啧啧”洛林被自己的念头逗得一笑,摆了摆手,转身告辞,“白耳朵,吃饭了。下一步,我们要组建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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