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还是回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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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个叶寒无比熟悉的少女，但她已是浑身污血，就连身上那件白衣都染上了无数鲜血，也不知是少女本人的还是其他人的。

叶寒的目光移到少女眼角那沾染上了鲜血的火红花纹。花纹很好看，给少女增添了几分妖异，即使它闪过几丝流光随即便黯淡了下来。

少女正抱着“她”，原本在叶寒记忆中总是带着抹狡黠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血水混在一起的污垢，显得很是狼狈。少女看到叶寒睁开了眼，双眸明显一亮。

“寒。”少女轻声呢喃，脸上是一个放松的笑容，“太好了。”

叶寒看向了少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由于浑身没有力气的原因，她竟连一个小小的转头都做不到，少女显然注意到了，但她只是抿抿唇就再无其他动作，显然是不想让叶寒看到更多的伤。然而露在叶寒眼底下的伤，仍是让她触目惊心。

若说鬼的伤和人的伤有什么区别，那就是鬼的伤口不会流血，只会流出一些淡淡的蓝色荧光粉末，就像是黑暗中的星星一样，璀璨却又短暂，而如果时间越长，不将其填补的话，鬼具实化的身体会越来越透明，在人眼里就好像随时会随风散去一般消逝在这空间中。

然而此时此刻的少女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但是叶寒却是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她只感觉自己好似淹没于一阵阵揪心的疼痛里，但更多的却是怒火和自责，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

“……傻不傻！”嘶哑的声音像是用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听在人的耳里虽然很轻很弱，但也足以让人感受到其中的怒火。

少女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这么傻，但是寒，我的傻可是只对你一人展示呢……”少女紧紧握住那双熟悉却渐渐失去温度的手，再也忍不住，紧紧拥住怀中人，像一只小猫般依恋地将脑袋靠在那肩膀上，双眸微垂，“所以为了我……寒一定要坚持住，等我……”

叶寒微微一怔，看着“自己”抬手摸了摸少女秀气的黑发。顿时，少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神奇地愈合了。

“乖，别哭了。”

刺眼的白光覆盖了叶寒眼前的一切。叶寒突然睁开眼，这才发现竟是透过窗子的光照射了进来。

不算太刺眼，反而像是阴雨天的那种亮度。

梦中那种扎心的感觉似乎还余留在身体某处，但是却像往常一样没有留下任何内容。

叶寒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突然冒出的不详和难受。看了眼时间，见怀中鬼没有什么动静，低下头却对上了一双不知所措的黑眸。

叶寒有些忍不住揪了两下亓官析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亓官析一吓好似这才感觉到叶寒的存在，她支支吾吾地说着，眼睛也不敢往叶寒看去，四处乱飘：“寒，若是你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我……”顿了顿，“定是可以护你周全。”

叶寒看着她好似突然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想什么呢，再说了，即使非到那种地步也用不着你这一只鬼来保护我。”我可不忍心。

叶寒微微眯眼，想到什么，隐藏在阴影中的脸神色不明，只是悄悄凑近亓官析低声道：“只是，可不能再闹失踪了呢。”

嗯，事不过三。叶寒想着。

亓官析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即使身前人的语气再怎么温和，也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根本没往深处想的她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小声道：“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的。”

没办法，黑暗对于鬼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阻碍，可对于人来说……

鉴于亓官析之前的诸多表现，叶寒倒是信了亓官析的话，就连心里的最后一点不安也好像随着亓官析的保证而沉到了深处。

但是，叶寒万万没想到的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证实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诺言信不得。

虽然亓官析这句可能不是什么诺言，但是叶寒却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气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