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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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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22、第 22 章: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白梵路强忍身体不适,正站起准备应战,看见来?人却意外地愣住了?。

“仙人哥哥!真的是你!”

白梵路猛松口气?,刚想唤一声“小六”,就按住腹部身不由己连退两步,右手恰好撑在身后的石壁上。

轰隆!一阵更加猛烈的巨响。

魔气?裂隙上那个透明法阵突然?间急速转动起来?,甬道里回旋着龙吟海啸般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大地仿佛随之急剧震颤。

但白梵路很快发现,并不是地在颤,而是他自?己。

小六大步上前一把拽住白梵路的手,“我们得快点出去!”

白梵路咬咬牙,闭眼又睁开?,强压下腹部的翻江倒海,可刚被拉着跑出两步,脚下忽而不受控制一软,小六察觉他不对劲,不由分?说就将他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跑。

白梵路是实在无力?抗拒了?,任由他抱着,感觉喉间有?血腥气?在一阵接一阵上涌,他强自?咽下,同时暗中以灵力?相抗。

甬道里不见光,不知跑了?多久,身后依然?能清楚听见那种自?地底深处传来?的咆哮,宛似活物般的魔气?裂隙再?次浮现脑海,让白梵路莫名心慌。

若照原著,云湛他们会在这里迷路,但这回庆幸有?吱吱在前边带路,小六跟着它一路疾奔,终于看到了?光亮。

“找到出口了?!”小六刚要过去。

白梵路突然?一手按在他肩膀,“等等。”

出口的暗门应当是关着的,现在却大敞开?,那只能说明……外面已经有?人在守株待兔,并且还是明守。

来?不及阻止,吱吱先一步跑出洞口,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它被抓住了?。

白梵路和小六默然?对视一眼。

小六轻轻放下白梵路,握了?握他的手,略一摇头。

我出去,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

他用口型这样说道。

白梵路领会了?他的意思,但他同样也是摇头。

以他的推断,地下闹出这么大动静,对方不可能完全没感觉。而且从游街祭祀事件看,对方目标十有?八九是自?己,与小六无关。

既如此,他躲藏便毫无意义,小六又才侥幸逃脱,他也没法放任他再?替自?己去无辜涉险。

白梵路一个闪身,趁小六不备,已经从洞口跃了?出去。

外边并没有?想象中的层层包围,只有?一名着绛紫华服的青年,闲适地靠坐在轮椅里,怀抱着似乎熟睡的小白猴,身边再?无他人。

若不是那两根冷白修长的手指正扼在小猴咽喉,若不是周遭墓碑遍野瘴气?缭绕,这画面看上去,竟恍然?有?斯人遗世、故友重逢之感。

瀛洲城主,魏蔺。他此时脸上神情,的确给白梵路这样的错觉。

小六到底是不肯依白梵路暗示,也跟在后头出来?了?,白梵路挡住他,对着魏蔺道,“阁下目标是我,何必为?难旁人?”

“白公子果真爽快,那孤便如你所愿,不与他计较,请吧!”

魏蔺说着,转过轮椅,“不过这小猴儿?好生可爱,我喜欢得紧,便留下了?。”

白公子?魏蔺果然?是冲着他来?的,可他又怎会知晓他姓氏呢?

白梵路暗自?思索,魔气?裂隙刚刚才被封印,法阵对魏蔺的影响不会立即生效,现在要和他对打,胜算太低。

而从魏蔺目前这态度,倒不太像是要对自?己做什么的,否则他完全可以马上动手,何必大费周章亲自?等在这里“请”他?

白梵路飞快考虑后,转身对小六道,“我同他去,你到客栈等我,若一日之后我不来?,你就回东昌。”

“哥哥……”

白梵路摇摇头,拍拍小六肩膀,“放心。”

魏蔺操纵轮椅,白梵路就不远不近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路没说话。

也不知是否有?强敌在侧、身心紧绷的原因,方才那种不适感已逐渐调整过来?,又如上次,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惜瞬移术失灵了?,否则完全可以趁机逃走,但白梵路转念一想也不可行,毕竟小六还在呢。眼下只能老老实实跟对方回去,深入敌后再?随机应变。

待出了?义庄,白梵路见到小路两侧一众侍从在等候。白梵路被引上一辆马车,同魏蔺坐在一处,面对面。

魏蔺双腿不便,白梵路看他被侍从搀扶上马车时,心中估量对手实力?,很难将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残疾青年和书里描述曾称雄一方的人界霸主联系起来?。

不过,当侍从合上车帘,魏蔺微抬眸朝白梵路看来?,那眼神里杀气?一闪而逝,如寒光柝柝,将堪堪一副病容映衬得棱角分?明,仿佛与生俱来?就是叫人畏惧与臣服的。

白梵路打量对方的时候,魏蔺的视线同样不加掩饰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间饶有?兴味,神色沉沉叫人心生戒备。

但他并不开?口,只是单手抚摸膝上小白猴,动作随着车身轻晃,漫不经心。

白梵路不知吱吱现在如何,但它毛色如雪,外表看来?并未受伤。

略一思忖,白梵路先道,“敢问城主……是如何知晓鄙人姓氏?”

魏蔺轻笑一声,“白君冥?”

对方突然?说出这个名字,白梵路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意识到他说的这个名字是谁。

魔界长老,原著最大的反派,穿过来?第一天?就和他干了?一架的那个红眼魔物,就叫白君冥。

他怎会将他认作白君冥?

“传闻‘冥公子’神出鬼没,行事虽张扬狂放,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今日一见,公子光风霁月,倒有?些名不符实了?。”

白梵路整理?思绪,淡然?笑道,“诡幻之术,真真假假阁下想来?心中有?数,何必拐弯抹角来?试探我呢?”

虽不知对方怎会将他错认成“白君冥”,但现在没弄清前因后果前,白梵路也只能和他打打太极。

魏蔺薄唇微勾,不甚在意地眯了?眯眼,白梵路一直在注意看他,这时觉得他那双眼与众不同,瞳孔的颜色似乎很淡,在微微眯起的时候,让白梵路觉得……这个人眼神虽狠,却留于表象,实际内里并没几分?神采,像个半盲之人。

原著里只说了?魏蔺在打仗时落下腿疾,没说他眼睛不好,而关于他与白君冥之间有?什么联系,更是提都没提的。

白梵路趁着魏蔺不说话,把小说这部分?剧情再?快速回忆一遍,也只得到瀛洲城主为?救其宠爱的鲛人,以活人生祭,堕入魔道,被男主所杀的剧情。

但他既已堕入魔道,若误认为?自?己是白君冥,照理?都是魔,也不应再?起干戈才对。

除非,对方早已看穿了?他现在修仙者?的身份,断定他在撒谎。

白梵路仔细一想,又谈不上撒谎,因为?他才第一次见魏蔺,从未对他表露过身份,且他自?进入瀛洲城起,就注意收敛灵气?,除非修为?极高之人,否则很难仅凭目测就辨认出是仙是魔的,莫非原主之前……

不对!

白梵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的确曾和一个人说过,他是白君冥。

那个采花贼!

彼时他为?了?威慑对方,谎称自?己是白君冥,因为?他不能对外坦言魔族少主的身份,只能换个足以让人忌惮的挡箭牌。

且白君冥恰恰极擅化形之术,行事作风又乖张难测,正好容易混淆虚实。

但魏蔺怎会知道?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那个采花贼就被小六一击毙命了?,尸体还是心腹庭奴处理?的,系统也说任务完成了?,理?当不会再?死?而复生。

白梵路脑中思绪万千,回视魏蔺那双淡色的眼,试图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而与他同样,对方也在探究他,不知是否看透什么。

总之两人都没再?说话。

马车行至城主府邸前,白梵路这次是直接走进了?那道正门,先前他在外看见的那两名守门侍卫依旧恭恭敬敬站着。

白梵路走过他们身边时,似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俩人始终低垂着头,看不清脸。

进门刹那,一股明显的波动,这外围有?层结界,进来?容易,出去恐怕难了?。

“白公子请。”

魏蔺在白梵路前方,辗转轮椅时发出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他转向右侧回廊,白梵路跟随其后。

这座宅邸比外面看起来?更大,回廊小桥狭道一条又一条,房间也经过了?无数,白梵路在心里默默记下来?路,直到得一座红木雕花小楼前,轮椅才停下来?。

这座小楼与众不同,位于一潭碧水中央,充盈的水汽被某种神秘力?量不间断往上翻卷,形成一道屏障宛如海潮,只在小楼入口留下可供穿行的通路。

这种环境,白梵路能预料里面住的是谁。

瀛洲城主夫人,东海鲛人河桑。

同时也是在祭祀轿辇上替他说话、又对他回头一顾的人。

进得门内,屋里只有?一道人影斜靠榻上,应当就是河桑无疑了?。只见他单手撑着太阳穴,双眼微闭,身上水色薄衫衬出身形婉转,不胜娇柔。

传说鲛人一族无论男女?皆是美貌非凡,这位河桑能获得魏蔺独宠,自?然?也不是寻常样貌。

听到轮椅声,河桑睁开?眼,微微坐起。随着他动作,一只白兔从榻上跳了?下来?,一闪躲进帘子后。

白梵路头回见到传说中的美人鱼,目光下意识先落在河桑裙摆,水色曳地长裙铺展开?,看不出下身是鱼尾还是人腿。

“白公子,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

河桑开?口,声音还是那种嘶哑不明的,鲛人天?生拥有?美妙的嗓音,但河桑久居陆地,嗓子是毁了?。

“东海一别,已十年有?二,能再?见恩公,河桑三?生有?幸。”

听到这话,白梵路先是惊疑,而后突然?就有?点悟过来?,莫非与白君冥有?过渊源的并非魏蔺,而是这位鲛人,而“请”他来?的也是他。

可白梵路自?认与白君冥并无相似处,为?什么河桑与自?己才见一面,却认错了?。

除非有?一种可能,白君冥与河桑认识时冒用了?自?己的样子。

可他这么做有?什么动机?

但无论如何,白梵路知道不能承认自?己并非白君冥,魏蔺现在就在他身后。

那种让他如芒刺在背的目光,如果有?实质,定会是把杀人于无形的刀。魏蔺对他有?很强的敌意,虽不知这敌意从何而起。

白梵路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注视河桑,这两人相比,鲛人的危险系数明显低很多。

书里写他没什么战斗力?,鲛人天?性软弱,魏蔺心狠手辣却对河桑百依百顺,只是活人生祭一事,河桑无力?阻拦,魏蔺就一意孤行了?。

原著里云湛杀掉魏蔺后,河桑失去庇护,在备受压迫的民众发起暴乱前自?戮。

这个角色总体来?说是个傻白甜式的炮灰,白梵路决定寻求与他暂时合作的可能。

虽说剧情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变得奇奇怪怪,但角色人设目前看来?都正常,除开?自?己这个魂穿者?以外。

河桑倒是也会察言观色,很快从白梵路为?难的表情和略微偏头的动作中领会他的意思,对魏蔺道,“主君,可否留恩公与我叙叙旧?”

魏蔺没发表反对意见,驱动轮椅便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白梵路暗暗松口气?,“多谢。”

河桑温柔浅笑,“恩公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鲛人的瞳孔和嘴唇都是种极浅的近乎透明的水蓝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滴纯净无垢的水珠,仿佛轻易就能被任何人看穿。

而魏蔺的离去,似乎也让河桑能够卸去掩饰,饶是白梵路再?迟钝再?没经验,对方眼里那种过于炽热的光,还是让他心头重重地一跳。

这种情感从以单纯无害著称的鲛人眼中流露出来?,委实太过直接与明白,这下白梵路是知道,他若继续强装白君冥,恐怕将很难收场了?。

“夫人,”白梵路顿了?顿,“很抱歉,但我并非白君冥,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你……你不是白公子?”

河桑满含期待的表情瞬间覆满失望,像是自?云端跌下,无比怅然?。

“我也姓白,白君冥是我舅父。”

白梵路没说谎,现任魔界长老,确实是原主母亲的亲弟弟。

河桑既唤白君冥为?“恩公”,有?这重身份在,他就算只是个外甥,应该也暂时不会有?危险。

不过,白梵路还是留了?一手,特意没说出自?己的名字,以防传出去。

果然?,河桑听到白梵路的话,眼神里又生出希冀,“原来?如此。”

“所以夫人如果想,我现在就可以将舅父从魔都请来?。”

顺利的话,最好能直接放他走。

不过河桑却没有?如他期待地顺着往后说,而是神色一黯,微微垂下眼,“……主君不在,公子可否不要叫我夫人?……就唤我河桑,我……我唤你白大哥可以吗?”

白梵路想了?想,也无不可,便道,“好,河桑。”

不过这河桑胆子也够大的,他怎么知道魏蔺不会偷听他们谈话?

但这时,白梵路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以魏蔺对河桑的独占欲,他如何能放心让他们共处一室?且自?己的身份还是河桑心心念念的“恩公”?

这两个人……

白梵路正思索,这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有?位侍女?走了?进来?,在案上放下一只药碗,以及一个茶杯,就退了?出去。

“白大哥,请用茶。”河桑道,自?己先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药。

原著里,河桑是因为?亲眼见到魏蔺操纵尸体,才知一直以来?喝的药其实都是活人精血,不忍他再?继续错下去,在双方对战时,挡在原主面前。

等等……“挡在原主面前”?

白梵路记得这处描写,当时还以为?作者?写错了?,不是应该挡在魏蔺面前?难道,这里就在暗示河桑和原主有?关系?

不不,现在看来?应该是和白君冥。

白梵路逻辑混乱了?,这剧情怎么越捅越深,他都快见不着底了?。

“白大哥,在想什么?”

河桑问,白梵路收敛心神,看向他推来?的那杯茶。

本不想动它的,稍作犹豫,白梵路还是将茶杯端起来?。

河桑对他略一点头,看都不看就将手中药碗一饮而尽,不过喝完放下,还是可见的皱起眉,药的味道显然?不怎么好。

白梵路则趁他喝药的功夫,利用障眼法将茶水倾进了?袖子里。

方才说话被打断,白梵路主动问,“河桑怎的要吃药?可是身体抱恙?”

河桑摇摇头,“老毛病了?,当年恩公救我时……哦,可能他也未曾与白大哥提起过吧?”

白梵路的确是不知道,书中只写了?河桑体弱多病,命不久矣,魏蔺为?了?逆天?改命,入魔道修诡术,以九十九生魂祭祀,妄图让河桑能够获得永生。

但河桑究竟为?何体弱,却不得而知。

“恩公大概已经忘了?我了?。”河桑又喃喃,惨淡一笑。只见他臻首微垂,眉目含愁,确是我见犹怜。

白梵路道,“舅父定是记得你的,但他未必会与我这个小辈说起那些。”

“这……也是。”河桑面色微红,“是我痴傻了?,让白大哥见笑。”

“哪里,”白梵路顿了?顿,“恕我冒昧,不知河桑与我舅父当年是如何相识的?”

提到当年,河桑神情不无怀念,“我虽是鲛人,却生来?残缺,没有?鲛珠,理?应活不过成年,但我母亲说,东海之滨会遇到我的恩人,能够救我一命。”

白梵路颔首,那恩人多半就是指白君冥了?。

“那日我在海边晕厥,醒来?便见到恩公,他给了?我一块灵石,说是可以替代?鲛珠,为?我续命。”

“灵石?”

“嗯,恩公是这样说的,但我也未曾见过是什么样的,他说将它封在我体内了?。”

白梵路点头,却又不解,“那你为?何现在还是这般虚弱?”

“鲛人族本应生活在东海之中、水汽充盈之地,可我却……”

白梵路明白了?,因为?魏蔺不肯放他回归海里,一直这样在人界生存,难怪会病弱不堪,也难怪魏蔺非要逆天?而为?,不惜残害那么多无辜者?,硬是要将他强留在身边。

不过,白梵路还有?一件事想不通,“河桑为?何会将我错认成舅父呢?我与他长得并不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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